大小咖啡在北京前门的新址延续了其“小而精”的设计特点,点滴方寸间都透露着一股巧心思, 这10平米的前门新店使余留地和宋方舟的名字被更多人所熟知。成立余留地(designRESERVE)之前,创始人宋方舟和岳峰都有着在大型跨国建筑公司工作的经 历,大型的公共项目使得两人在2011年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之后,不约而同专注于城市中小型生活空间的打造。宋方舟说:“美学一直都是设计领域的幽灵,只是在各个时代显现方式不同而已”。这番话很让人着迷,从余留地迄今为止完成的项目不难看出,工作室在美学上的独特见地,即便为同一品牌度身定制,自我突破与创新从未停止过,就好像宋方舟在被问到,“可否用三个词来形容你的设计风格”时,她没有回答。
“余留地图”的绘者
出生在中国,从小学开始便在美国加州的湾区生活学习的宋方舟,拥有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建筑及城市设计硕士学位和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艺术与建筑双学士学位。她说:“余留地虽然在北京创立,但我希望把团队的实践向更广阔的地域发展。我们可能是全球最小的跨国设计公司吧。目前,美国的项目主要是一个历史建筑的改造,项目进展比较慢。对我们来说,中国的项目则具有更多的挑战,并且可以看到我们的设计给城市带来的积极影响。” 确实,余留地在北京完成的大大小小项目,让宋方舟决定制作一张“余留地图”。地图上,标示了十个在北京的生活空间。
她解释说:“我们把这些项目看作一个系列, 它们串连起来,反映了我们对于城市生活的理想场景。这个地图今后还会不断扩展,也会有上海或其它城市的版本。”大小咖啡便是其中一个令无数人印象深刻的设计项目。2018 年,作为主创设计师,宋方舟带领团队为大小咖啡同时设计了两家新店铺。成名时的旧址不得不关闭,大小咖啡当时的另外两家店却没有给人们留下太多印象。宋方舟回忆说:“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下,创始人张一芃和南杉依然坚持扎根在胡同的缝隙中生长下去。我们的责任是为品牌供应新的养分,使他们能够在北京艰难的商业环境和竟争中保持活力。”
大小咖啡的前门新店面积仅10平方米,处于刚整改完毕但商业环境还未形成的历史街区里,在过去,这里是北京最早的商业街坊, 毗邻天安门广场和历史性城市中轴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狭小的空间中分时间段提供两种不同商业形态——(白天)精品咖啡馆和(夜晚)以金酒为主的鸡尾酒吧。
“店铺的立面是由闪亮的金属板制作的‘钟表’装置,嵌入到灰暗的青砖街区墙体之中,能够定时转针的表盘是对前门地区老火车站钟塔的呼应,也是解决了店铺昼夜经营模式转换的标示需要。”
另一处北锣鼓巷店的设计,在宋方舟看来, 是大小咖啡和余留地两拨人马的共同创意, 突破咖啡店“精致”的自我陶醉式情调,转而营造一种开放民主的氛围。“目的是通过户外空间的营造,全民健身器材的引入,经济性材料使用的新方式,以及预留文化活动场地等方式来实现的。”对于不同场景、条件、设计空间,宋方舟都通过与建筑、与空间的对话,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去表达,足够新鲜但又能与场所形成共鸣。
自由与包容并存
作为铃木食堂六年来成长的见证人,宋方舟和团队成员一边设计着地处北京不同地块的五家分店,一边受到了来自顾客与同行的欣赏与喜爱。对她来说,“除了满足铃木食堂业主对自己物业品质的执着以外,每一个新店都是对所在邻里的致敬。尽管大多数铃木食堂的店铺位于胡同之中,我们总是努力从发现周围环境的独特性中获得灵感。材料的组合在各家店中都有差别,但我们始终着重工艺的展现方式,这也来自品牌对于‘工匠精神’的推崇。”
不难发现,余留地的设计项目非常强调场地的包容性、公共空间的体验自由感,宋方舟认为,这或许是团队成员都学习过城市设计和规划的经历使然。“咖啡厅和酒吧都是现代都市生活中的社交场所。在我们看来,两种环境的差异来自于使用者的心境。设计中的艺术魅力在于调动空间的节奏来创造人的共鸣。余留地的设计总是强调‘inclu- sive’, 而不是‘ exclusive’。即使你不懂喝咖啡的门道,甚至并不喜欢喝酒,也能够在我们设计的空间里寻找到自在。”对于客户来说, 空间设置是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在宋方舟眼里,则是同类型的城市公共空间,空间、人和店应该是有机的整体。她认为,“咖啡厅和酒吧之间尽管有很多经营上的分歧,但它们在空间上是可以建立重叠和联系的。大小咖啡北锣鼓巷项目中,我们花了很大力气为业主设计了一个原本不需要的花园,设置了运动器材,并对胡同街道开放。现在,花园里经常坐着互不相干的人群, 做着五花八门的事情,比如独立设计师,约会情侣,刚放学的小孩,以及环卫工人等,到了晚上就变成啤酒花园。”
自由或许是很多人的追求,在余留地,宋方舟给团队创造的自由度可能比想象中更疯狂,比如,工作室网站上写着一个名为“Wine House”的项目,单独给辟了一个栏目。她说:“那个用葡萄藤编制的林间棚子是我们在(美国)加州正在进行的葡萄酒项目,算是一个自娱自乐的手工活动。用每年秋天葡萄采摘剩下的藤条创作一些临时装置,算是学习一种与自然相处的生活方式吧。”
“将工作变成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把生活变成工作方式”是余留地的口号。思前想后,其中的深意大概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宋方舟解释说:“我们只选择那些跟大家生活情趣密切相关的项目。比如说,团队中很多人喜欢滑雪,结果我们就正在设计一个滑雪度假的建筑项目。”
宋方舟坦言,当代中国城市生活的矛盾性与复杂性是她的灵感源泉。或许是因为余留地是以女性为主题的建筑设计机构的缘故, 这不仅解释了余留地很多创作选择、手法和侧重,也解释了设计背后那种女性的视角给世间的美的力量。
关于余留地
余留地是一家建筑创作机构,由宋方舟和岳峰在北京成立,并在美国加州“硅谷”设有工作室,致力于高品质城市生活与文化空间的再生产。
关于设计师
宋方舟毕业于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RISD),获艺术与建筑学士双学位。其后于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GSD)获得建筑及城市设计硕士。创建余留地之前,曾在AECOM设计集团从事城市规划,建筑与景观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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